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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038章 軍法如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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剛走到半山腰上,就見顏安帶著一兩百梁山兵士沖上山來,王進臉色一黑,當頭喝道:“站住,誰讓你們私自上山的,你們現在是兵,不再是莊丁流民,沒有軍令如何私自動兵?”

顏安也嚇了一跳:“回元帥,適才我們聽到山上雷聲大作,你知道的,少爺,哦不……那個大頭領曾經被雷擊過,我這一著急,就……就……”

“哼!上山之時我說的話你難道忘了?竟然私自帶兵出營,你這是違反軍令,你知道麽?違反軍令,我也護不了你,王元帥,交給你了,一切按軍令處置,不用看我顏面。”顏闊也知道,開戰在即,軍令至上,軍紀須嚴,顏安的行為若不懲處,定然不行的。

王進黑著臉道:“按梁山軍律,私帶兵出營者,立斬,但念在今天大頭領在山頂上施法降雷,沒有事先通知,也有不周,所以,重打三十大板。再有犯時,立斬不饒,拉下去。”王進的意思顏闊一聽就明白了,他要就此造勢,坐實自己是仙人弟子的身份,所也不說破。

顏安一下急了,三十大板下來,肯定屁股開花,沒有十天半月下不了床了:“少爺,父親,饒過我這一回吧,我下次再也不敢了。”

顏安是信伯的兒子,此時見到愛子要受罰,心中自是不好受,但僅只是臉變了一下,立時回覆過來,厲聲喝道:“住口,你雖是我兒,但既已加入梁山軍,就該受軍法約束,軍中無父子,為父也救你不得。”說罷,直接轉過了臉。

王進也高聲道:“你自下山到軍法司領罰,少一板子都不行。”

顏安見誰也不替他說話,雖心中有些不滿,但也不敢多留,轉頭下山。顏闊此時卻說道:“且慢,此次我在山上試驗,原本知道會弄出很大聲響,卻沒有事先通知,擾亂大寨,也應受三十大板,走吧,顏指揮,我同你一起受罰去。”

眾人一聽,忙跪下訴求,施文更是說道:“師尊不可,禮記有言:刑不上大夫,禮不下庶人,法不施於尊者,師父乃梁山之主,怎可施刑,還望師尊收回成命。”

王進也緊隨說道:“大頭領,施院長所言有理,再說眼看梁山戰事將近,千頭萬緒都要大頭領決斷,且莫意氣用事,反耽擱了大事啊。”

顏闊擺手道:“軍法就是軍法,梁山紀律鐵打不動,不論誰違反了都不行,我也不行。不用再勸,我意已決,若再勸時,一同受罰!”

顏闊在前,顏安在後,二老,施文及王進緊隨其後,兩百多名梁山兵士不知所措地吊在後面,急急下山。

顏闊大步走進軍法司,自己爬在刑凳上:“來,三十軍杖,一杖都不有少,更不能手輕。”

顏安也學著樣爬在另一條刑凳上,他開始心中有些不滿,此時也煙消雲散了,開什麽玩笑,由於自己關心則亂,私下帶兵上山,連累少爺也受罰了,自己還有什麽好說的。

王進跟來,二話不說也爬到刑凳:“軍令雖聲,但執行有差,我一樣該罰,來!三十軍杖,與大頭領一般,誰要手輕了,我可不輕饒他。”

施文四下一看,沒有刑凳了,但他直接爬在地上道:“師傅有事,弟子服其勞,你們不要打我師尊,打我六十杖吧,師尊的我也一並領了。”

顏闊聞聲呵斥道:“我用不著你來代過,而且你也代不了這過失,你起來吧,不用跟著,你那小身板,三十杖都能把你把得下不了床,六十杖,我梁山學院就沒有院長了。”

施文卻不聽:“好!那我也願與師傅同受三十杖,少一杖都不行。”施文不傻,他的身體可真比不了顏闊、王進和顏安。尊師之禮不可廢,但命也要保的,硬撐六十杖那肯定是找死。

二老一看,這如何是好,也想爬下,顏闊拿眼神一瞪,二老沒敢爬了,誠伯會過意來,高聲道:“梁山軍法如山,梁山紀律如鐵,任何人犯了都不會輕饒,連大頭領都不行,你們幾個傻站著做什麽,過來,用刑!”

幾個刑卒哪裏敢動,這玩笑一點都不好笑,爬在地上的可是最大的頭領啊,最小的也是一都之長的顏安,哪怕那沒有掌兵的施文,現在的梁山學院的名頭可是越來越熱了,誰敢小看施文呢。

顏闊見半天不動,對王進說道:“你這軍法司看來不行啊,連行刑都手軟,還如何司職?”

王進一聽,臉上掛不住了,起身跳了起來,拉出四人來,順手抓過一根藤條就沒頭沒腦地抽了過去:“軍法司的職能是幹什麽的,啊?讓你們執法卻遲遲不見動手,這是為何?你們睜眼看看,軍法紀律面前,人人平等。大頭領違反也要領罰,在軍法面前,沒有任何人能淩駕其上,我不能,大頭領也不能,聽明白沒有?”

“明白了!”四人唯唯諾諾地回說。

王進聽了不滿意:“大聲點,娘們一樣,再問一遍,明白了沒有?”

“明白!”四人平時訓練也沒拉下,而顏闊原來把軍訓那套用在練兵上,王進幾乎全都保留了下來。

王進這才重新爬下,那四人被王進這一頓訓,也再不敢不聽令,隨即,軍杖落下,杖杖著肉,一聲聲叫人心寒。邊上此時不僅聚了山上下來的兩百刀盾兵,而且,還有其他聞聲而來的梁山兵。隨著啪啪的軍杖聲,十多杖後,施文已經皮開肉綻了,但還是咬牙堅持著,豆大的汗水順著他的下頜流了下來。

顏闊也沒好多少,那軍杖可是比雞蛋還要粗上幾分的烏稍木所制,又硬又沈,每一杖下來都是一陣巨痛。二十多杖過後,已經皮紅肉爛,臉上青筋都脹了起來,可見這軍杖之威了。此時他也心中暗自叫苦,電影電視上,打個官女、太監都動不動就五十大板,這也太坑了,真的五十大板下來,任你身強體壯的漢子也得打殘了。

怪不得原書中那林沖要不顧臉面,不惜一切都要向柴進求十兩紋銀,免了那一百殺威棒,若真是打了,就算他武藝再好,一百棒下來只怕也得打廢了。

顏安開始還好,打到二十多杖後,也撐不住了,從小聲悶哼,到大聲慘叫起來。施文也好不到哪裏,鬼叫狼嚎,痛得實在受不了。四周的梁山兵士個個心驚肉跳,大頭領都被罰,這要是自己犯了軍法軍紀還不得被打死啊。

行刑結束,顏闊從四周梁山兵士的眼中看到這次行刑的效果,想要起身時,卻覺得腰身沈重無比。屁股上如同被撕去了一層皮肉似的,鉆心火辣的疼痛傳來,讓他倒吸一口涼氣,二老連忙上前將他架了起來。

顏闊看了看四周笑罵道:“快來幾個人,將你們元帥和都頭也扶回去,違紀要罰,可罰完後,你們就忍心看著你們的首領爬在這吹涼風麽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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